在回忆里绚烂
在回忆里绚烂
文/轻烟若飞
会不会有那么一天？我走在路上的时候，走着走着，就哭了。
在很遥远的地方，灰色的天，光划开阴霾，摇晃的树影贯穿了一整条街，和阳光层层交错。我走在人群中，安静、喧闹、孤独地穿行，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。模糊的轮廓，墙角的水龙头滴着水，像是等待中的怅然若失，就这样走了。可是我还没有说再见啊！
楼一层层地堆积起天空，蓝色的顶显得那么不真实，拥挤的云朵飘过。听，有风吹过的声音，哗啦啦的风车不知疲倦地转着，好像永远也不会停。
这到底是哪儿？每一处都陌生而熟悉。灰扑扑的老房子，石榴树，玻璃瓶中闪烁的萤火虫。我蹲下来，摇晃着脑袋，这并不是我所清楚的记忆，它们已经在虚无中被岁月遮掩，不复当初。我不愿去回忆，它们都太过美好，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。我务法言说的孤独，明明灭灭的信仰都在拒绝，拒绝沉溺过去，无论难过或开心都与我无关。
我想要的不过是安稳，有一些朋友。我必须走下去，既使到最后只剩自己，或许这就是宿命，它使我更加相信有些东西是值得珍重的，也使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往。 嗨，我最要好的你们还好吗？曾经一起大声唱着歌，曾经把牵牛花的种子洒在小路旁，曾经一起吹着泡泡，曾经坐在看台上晒太阳，我想回去，再唱唱过的歌，再看紫色的签牛花。
在终于结束了中考之后，我们在回来的大巴上大喊大叫，发泄压抑久了的情绪。我们把路上接到的广告传单折成纸飞机，从窗口放出去。静谧而昏暗的阳光，光线在路边白杨树的`间隙中明灭，金黄色，黑色，金黄色。
我们握住了彼此的手，虽然不知道还可以握多久，但这一刻我们还在一起。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，我握过不同人的手，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，温热的手心因为细密的汗而变得有点滑，掌心刻满了青春的纹路。在那个黑色的六月像沙漏一样漏光的时候，我们没有说再见，却好像真的再也不见。
当我再一次回到呆了三年的地方，好像什么也没变，水泥操场，看台，桂花小路，食堂，水池。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，它悲伤而低沉地告诉我，变了，那些人都不在这里了。学校的门卫老爷爷因为太老已经退休回家了，班主任的皱纹更深了，白头发更多了，背也更驼了。发成绩单那天，所有人都来了，他笑着在上面讲话，我低着头想他会不会难过？教了三年，几乎朝夕相处的学生就要走了，连带着那所中学一起被遗忘。我去了两次就再也没去了，我不敢见他，我不想看他一点点老去，不复当年。
真的好快，时光就这么溜走了，在心上刻着痕迹。每一次的日落都是一次短暂的告别。以后或许会有更好或者更怀的回忆，但不会再这般沉重了。我像所有人一样，轻易不提起它们，任由它们老去。直到某一天，我会为它们而泪流满面，为它的逝去而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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