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雨私语散文

时间:2021-05-04 17:22:51 散文 我要投稿

梅雨私语散文

  天空似乎有了一些阳光,但根本就看不见太阳,不知太阳躲在哪一处的云层中。房间已亮了些,比早晨、黄昏好了许多。雨仍在霏霏洒落,它持续着,欲断而未断、时大又时小,一连二天不止、连下三天不厌。砭肤的阴凉,在空气中沉闷;有一股腐霉的感觉,犹如身边总是霉干菜在搬来搬去。这就是梅雨季节!

梅雨私语散文

  天地之间极其潮湿!几天没捻在手上的念珠犹如泡了水。风湿、腰椎、颈椎以及肩膀,全是酸痛。底楼大厅、梯阶的石地板表面湿得很滑,犹如泼了水,下去吃饭差点让我滑倒。好在从三楼开始并不太潮,我是住在七楼的。

  看着远处溪山的云蒸云蔚,以及城市里的车水马龙。闲静与喧嚣分开两边,我恰在当中。若不是倚着窗户,这种七层楼的下视城市、村野的高度,足矣让我的恐高症抖瘫两腿。“独自莫凭栏,无限江山”,这种亡国君主式的吟叹,于我而言,乃是:独自莫凭高,无限恐惧!

  然而,我已经凭高居住!以这栋楼房所处的高度,在三层楼为多的老居民区,与市井烟尘拉开了虽在其中却已凌越的距离。因为只是看得见、听得到街巷之中的俚俗,体不接、手不触。于是,这份高度,让我冬不胜寒、夏又极热,在近乎绝对的自我中旁观自己。

  似乎,我与红尘隔开了。我只是我,宅在宿舍中,或明哲保身,或避事求安。十天半个月的到老板面前晃一下让他知道我还活着,一个月到财务室签字领工资。饭碗放在办公室里的桌子上,饭前去拿,就像是每天都在那里坐班。

  当然,这些全是真实的假相。首先,我的活着,不止是身体。我的在此寓居,不止是为了领工资。那么,真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?如是自问。我便犯迷糊了。

  反正,做人不可不吃饭,但不止是为了吃饭。生活不可没有钱,但不止是为了赚钱。感情与欲望同在,但感情不止是发泄欲望。

  这就像梅雨季节不止是淫雨霏霏。它忽阴忽晴,会在雨中见日。

  刚才,雷声忽起,云暗了,风响了,骤雨如箭。几分钟后,雨止风收雷声寂的刹那,阳光如剑,劈开霾云,便一瞬间点拨出了好几处幽蓝幽蓝的天板。与此同时,白云苍狗,气态万千。这个景况,简直奇谲魅异到了极致的美丽。但它是很无奈的,是在很沉闷中发作的!

  应当说,暴风骤雨和惊雷闪电,是长天的情欲发作了,与大地进行交合。风云蒸腾的景象,便是天地在相交(作爱)。因为,这是至情而至美的;所以,只可欣赏,不可受用!

  人间世那些至情的美丽故事,其实,在美丽的同时,也是很无奈的。例如,司马相如与卓文君,因为现实环境的制约,无奈之中,不堪承受,所以,结伴私奔。孝感动天的'董永,虽然能够以仙女为妻,却婚后分离,董永仍在人间,仙女回归天上。居然天上的仙女也会如此,倒真要让人怀疑。

  或许,小姑居处本无郎。那么,神女生涯原是梦,又有何必!

  情爱至上的美丽故事,是很难得的。绝非人人皆能得有。因此,精彩可以特出,平凡即是埋没。但以感情超越现实,除了唯爱唯美,更需要不顾一切的勇气。

  不顾一切,我绝对做不到。我对自己窃窃私语。

  于是,我是被埋没的!我跟红尘男女们一样,在现实与无奈中埋没,也在爱恨情愁的怨尤中绵绵交织。但我又是出于红尘的,在这梅雨天气中,我的房间几乎无尘。而城市、原野的尘土,则是被雨水作弄成泥泞。

  于是,下视红尘混泥泞,我自孤影凭窗看。看什么呢?看白云悠悠,却在山间溪头绕来绕去!看万家灯火,归于纵博不夜!

  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八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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